2016年8月,我本來第一天就該重回職場,但7月的最後一天,外婆帶小湯去游泳時,為了拉住滑倒的小湯,自己反而摔傷,右手臂骨折住院,我跟新老闆說明況狀後,老闆很乾脆地答應我延後一週上班,於是,我帶著小湯來回奔波醫院,終於在上班前讓外婆順利回家休養,外婆很勇猛地只用左手幫忙帶小湯兩星期,陪著小湯坐公車東奔西走,直到小湯幼兒園開學。
我想,這也是外婆的愛,我真的很幸運。
晚上到萬華跟舅公們吃飯,小湯很興奮,因為可以喝到美味的青蛙湯,也有年紀相仿的同伴陪玩,我們幾乎每星期六晚上都來報到。
2016年8月,我本來第一天就該重回職場,但7月的最後一天,外婆帶小湯去游泳時,為了拉住滑倒的小湯,自己反而摔傷,右手臂骨折住院,我跟新老闆說明況狀後,老闆很乾脆地答應我延後一週上班,於是,我帶著小湯來回奔波醫院,終於在上班前讓外婆順利回家休養,外婆很勇猛地只用左手幫忙帶小湯兩星期,陪著小湯坐公車東奔西走,直到小湯幼兒園開學。
我想,這也是外婆的愛,我真的很幸運。
2016年7月中,我帶著小湯搬家到台北,心情很複雜,關上租屋處的大門前,我不捨地看著空蕩蕩的客廳,在高雄的兩年,小湯從不會走路的幼兒,進階成會跑會跳會調皮的小朋友,這裏有小湯成長的回憶,也有媽媽育兒的各種心酸血淚跟成就感,我曾經不停地自我反省:「我把孩子帶得很好,但是不是感情經營地很失敗?還是我的付出跟努力沒有遇上會珍惜的人?」關上門的那一刻,我決定不要再想這個問題,因為分離,不會只是單方面的過失,我應該要轉換心情,讓自己的生活更充實,想想該怎麼面對我跟小湯的新生活。
媽媽的內心戲澎湃,但小湯只想著:「馬麻,我想蜜蜜時怎麼辦呢?妳會打給阿姨嗎?」無法每天跟小女友玩耍才是他關心的重點,多虧有他的陪伴跟童言童語,沖淡我傷感的情緒。
2016牛6月,對我跟小湯來說是個傷心又忙碌的月份,忙著搬家,想到要離開熟悉的環境跟朋友,我跟小湯一起學會開心地道別,小湯說他會想他的小女友,希望媽媽可以努力賺錢,買高鐵票帶他來「約會」,我也會想像三年全職媽媽的生活,充滿各種緊張、慌亂與甜蜜,我跟小湯需要更多說再見的勇氣。
傷心的是,小湯這個月確診有妥瑞症,我們做了好多檢查,小湯受盡磨難,幸好他的症狀很輕微,目前只需要定期追蹤,我們努力控制他的飲食,希望可以減輕症狀,也在這個時候,我發現自己的改變,更堅強也更鎮定,在接二連三的各種好壞消息的衝擊下,依舊能穩住自己的心,讓小湯跟我一起樂觀地面對未來,或許,「媽媽」就是一個能帶來無限可能的職業。
2016年5月,充滿各種複雜的情緒,我跟小胖第一次一起出國、小湯第一次離開爸媽外宿、發現小湯出現奇怪的臉部表情、小湯第一次加入上課團體,有好有壞,看似平淡的生活卻藏著各種難以言說的心情,我的筆記本寫下當時許多的難過與驚喜,事後回憶,才覺得自己原來很強大,在繁瑣的雜事中帶著小湯一路過關斬將,雖然還未完全闖關成功,至少我們目前擁有平靜的生活。
除了我,其實小湯也很努力。
4月的高雄已經進入夏天,炎熱的太陽、萬里無雲的晴空讓我覺得心情開闊卻又有點煩燥,想把握待在高雄的最後三個月好好陪小湯玩個夠,離愁卻悄悄湧上心頭,和鄰居好友談過後,決定把握現在的快樂,反正離別的日期已經定下,再怎麼不捨也要照計劃離開,何必提早悲傷呢?想通後,我開始帶著淡淡的不捨整理家中雜物,更用力地陪小湯四處玩!
滿三歲的小湯越來越會表達自己的意見,脾氣也很固執,有時為了想讓他好好收玩具母子倆可以僵持一上午,最後總在小湯委屈的哭聲中落幕。小胖體貼我當了三年的全職媽媽跟小孩24小時綁在一起,決定帶我出國補度蜜月,小湯一開始很開心:「我要去台北住阿嬤家了!」但偶爾想起也有點難過:「馬麻,妳坐飛機要快點回來喔!我會想妳!」除了加倍纏人,我們發現小湯會不自覺有點怪異的臉部表情,似乎他自己也無法控制,我心庝又著急,決定仔細觀察錄影後帶小湯去大醫院檢查,希望小湯的症狀只是暫時的,他依舊是我健康可愛的好孩子。
在高雄的最後一晚,我的心情複雜。
看著清空的客廳,我有好多好多的不捨,想起兩年前,我們剛搬到高雄時,興奮又期待,小湯當時還不會自己走路呢!來高雄的第一個星期,小湯就放手變身「半獸人」,我也開始過著「偽單親」生活。一個人獨自帶孩子孤單又寂寞,尤其是小孩盧小小的時候完全挑戰媽媽個人的修養與耐心,但想想卻又覺得幸運,這兩年,我完全照自己的心意教養小湯,帶著小湯玩遍高雄各大景點,甚至還開始我們的鐵路環島計畫,我們實在地把握我們在高雄的時間,似乎沒有遺憾。仔細回想,我還會後悔自己沒有做得更好,「我應該對孩子再多一點耐心。」,尤其是這一個月,我忙著整理物品準備搬家,變得更沒有耐心,小湯只要看到我沒有笑,就會問我:「馬麻,妳在生氣嗎?不要生氣了啦!」我覺得內疚,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放掉自己心裏的「不捨得」,我只能一遍遍告訴小湯:「我沒有生氣,我只是不捨得搬家在難過。」
三年,說長不長,對24小時全年無休的媽媽,有時度日如年,但當回過神細數回憶,才發現時光飛逝,記憶裏還抱在懷裏的小嬰兒,現在已經會跑會跳會頂嘴,轉眼就要上幼稚園,媽媽覺得感傷又寂寞。
陪伴小湯成長的每一天,都是我珍貴的回憶。
端午連假,我們回宜蘭團聚,小湯不知怎麼回事,黏我黏很緊,只要出門就要我抱,連吃飯也堅持要坐我大腿,三天兩夜像背著一隻無尾熊,纏得我有點喘不過氣,幸好他很愛姑姑,多少分散他的注意力,給我一點屬於自己的放空時間。
在宜蘭的第二晚,睡前我為小湯唸一篇關於小狗的故事,內容很平凡:有個小女生撿到一隻被欺負的流浪狗,帶牠回家,說服父母,然後陪牠到老。我想起了我曾經有過的三隻小貓,妮妮在花蓮時因為被波波欺負到血尿,後來被一個「只想養一隻貓」的好男人帶回家,過著公主般的生活;懷小湯後期,因為經濟問題我們搬回宜蘭,老人家覺得養貓對孩子不好,三番兩次說服我將貓送走,我跟小胖堅持不肯,但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,很多事無法自己做主,在我生小湯的當天,點點就被新主人帶去宜蘭,現在在茶園滿山跑,對她來說,我想是最好的歸所。(點點熱愛自由,與其在宜蘭被限制活動範圍,可以自由來去的寬廣田野才是最適合她的。)